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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漕泾镇蒋庄村一组,有条蒋庄河,河面不宽却颇深,河上横跨着一座不起眼的小石桥,名“启秀桥”,又名“金家桥”,桥长18米,宽2米。就是这座不起眼的小石桥,却流传着一段催人泪下的故事。
乾隆年间,蒋庄河南边住着一户姓金的小户人家,世代为医,医术高超,且医德高尚,深得附近百姓赞誉。金郎中生有一子,取名金启明。金郎中50多岁了,自己身体也不太好,就把毕生医学知识传授给儿子启明,启明是个聪颖乖巧的孩子,从小在父亲的熏陶下,已懂得不少医术,直至他二十二岁,医术早就胜过父亲。父亲见儿子已经成熟,就让儿子独自行医从业,自己也就不再出门了。其实,儿子的脾气比其父更憨,他对那些贫苦百姓,有求必应,不管盛暑严冬,刮风下雨从不推辞,而对那些恶名远扬的官府财主,就是八抬大桥请他他也不去。
小庙河北边住着一家姓王的大财主,此人依仗其兄在府衙内当小吏,处处作威作福,欺压百姓,附近百姓个个怨声载道,狠得咬牙切齿,可又奈何他不得,只是暗中诅咒。
王财主有个独生女儿,叫秀珠,他一心想把她培养成女秀才,就送到她大伯家学文识字,因此很少回家,一般百姓还不识其面。
这一天,启明正在家中吃饭,有个仆人打扮的人进门,客气地说:“金相公,我奉对河王老爷之命,请金相公去王府一次,我家小姐昨夜回家,不知得了什么病,高烧不退,麻烦金相公过府去瞧瞧。”
启明见是王家的人,心中早就有气,听完仆人的话,心中暗忖:“作为医生,照理应以医德为重,可王家臭名恶扬,自己实在不想去。”他脑子一转,出言推辞说:“大伯,请你回复你家老爷,我自己身体不太舒服,就不去了,万望他老人家愿谅。”仆人见请不动他,只得回去复命。
谁知隔不多久,竟来了四、五个似狼似虎的大汉,也不说话,硬拖强拉地把启明拖走,其中一人还背上了他的药箱。启明知道,这定是王家干的,心中虽然气愤,但也一脸无奈。
几个人拖拖拉拉地把启明拖过蒋庄河的那座小木桥,来到王家。启明一言不发,坐在凳上,自顾自地生闷气。
这时,启明突然听到隔壁传来了争执声,他静心一听,原来是王家父女在争论,只听得小姐气喘吁吁地在责备父亲:“爸,这就是你的不是了,医家有割股之心,金郎中不愿来治病,总有他的道理,你不应该强抢硬拉地拖他到我家来,你也太不讲理了,怪不得大家都叫你王霸道。金郎中不来,就不能另外请人吗?何必强人所难。”
“犟丫头,你有所不知,这附近金启明是最好的郎中,他家代代相传,医术高超,唯有他才让爹放心。”
“爸,你真是太霸道了,这脾气,惹人生气。”
启明听到这里,不由得心中打开了鼓,原来王家并不都是坏人,这大小姐就不一定是坏人,想到这里,就高声喊道:“你们不必争论了,金启明愿意给小姐治病。”
王秀珠的病经金启明几次医治,很快地痊愈了。二人一来二去,不知怎地,竟产生了一种难舍难分的感情,可他们心中明白,两家门不当,户不对,秀珠的爹肯定不会答应这件婚事。
好花不常开,好景不常在。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,启明和秀珠相爱的事,很快地传到金财主耳中,他怎能让自己的千金下嫁穷郎中?可脾气倔犟的秀珠怎么也不肯听父亲的劝告,没办法,王财主只得把秀珠关在闺房中,让她不能和启明相会,可秀珠寻死觅活大吵大闹,急得王财主手足无措。这一天,王财主左思右想,不知怎地,被他想出了一条毒计。
一天深夜,风狂雨猛。启明早已在睡梦中,突然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,开门一看,却原来是小庙河北的阿义。只见他满脸泪痕,呜咽着说:“启明弟,你帮帮老哥的忙吧,我妈刚才突然晕倒,不省人事,我求你去看一下吧!”启明听了,二话不说,拿了药箱就走。
启明路过那座破桥时,突然一声震耳欲聋的霹雳,一只桥脚突然断了,启明大叫一声,跌落在河中。阿义看到启明落水,连忙大喊救命,两岸顿时拥来了不少人,众人纷纷跳入水中,可毕竟天黑难寻,费了不少时间,才打捞上来,可此时启明已停止了呼吸,这个人们所爱戴的青年郎中永远闭上了他的双眼。
人群震憾了,个个哭得死去活来。消息传出,最伤心的是秀珠,她每天以泪洗脸,一句话也不说,茶饭无思。但启明的死,只有一人暗暗高兴,谁?秀珠的父亲——王财主呗!
一天,秀珠又想起启明,哭得昏睡过去,一觉醒来,已是深夜,望窗外月光如水,想到外面去散散心,刚步出闺房,偶然听到父亲和阿义在说话。
“王老爷,你让我做的事已经完成,金启明也已死了,答应我的酬金该给了吧?我还等着籴米养娘呢?”她听出这是阿义的声音。
王财主哼了一声:“你想得到美,那天晚上我让你先锯桥脚,再去请这死鬼,可是你硬是不肯去锯桥脚,我不得不出了更多的钱请别人去锯桥脚,你还好意思向我要钱,你若再纠缠不清,我立马去告官,让你吃不了兜着走。”
阿义一顿足说:“好你个狼心狗肺的王老爷,谋害金启明是你出的主意,真正的凶手是你,到了阴曹地府,我看你怎样向启明交代。我骂你也不得好死。”
听到这里,秀珠明白了,害死启明的竟是自己的亲生父亲,她回到闺房,痛哭了许久:“金郎,是我害了你,我对不起你,你在黄泉路上等我一等,我伴你来了。”秀珠哭着坐到梳妆台前,精心打扮了一番,还换上了一件素净的衣服,趁着夜色离开了家。
第二天,有人看到小庙河里浮起了一具女尸。
人们为了纪念这对为爱情坚贞不渝的年轻人,决定集资重建一座石桥。桥造好后,从启明和秀珠的名字中各取一字,名为“启秀桥。”